“父亲,安然这······真的没事吗?”
古安然躺在床上,双目禁闭,额头冷汗频出,似是遭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古明楼站在床侧,眉目颇为焦急。
密密麻麻的汗珠自鬓角滑落,却也没有察觉。
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,见女儿如此苦痛模样,古明楼又如何冷静得下来。
古明楼询问的是一旁的男子。
男子鹤发鹤须,明显已经上了年纪。
却面目红润,身形消瘦却有力。
此人正是古明楼的父亲,古家前代族长,当今古家太上,人送外号妙医圣手古思云。
古思云久不出世,当下除了老一辈,可能无人记得了。
但每当提起妙医圣手的名号,总能激起无数惊呼。
它代表的,是一个传奇。
古家是个很奇特的家族。
据传闻,古家老祖并非以木属功法见长。
然而后人却只习木属法诀。
到古思云这一代,各类法诀均已至臻化境。
医人伤人全在一念之间。
之前有提过,古家在修仙界结了不少仇。
真正的敌人却是没有的。
都指望着受伤时古家能搭一把手。
让得众人又爱又恨。
古思云正替古安然把脉,面色阴晴不定。
或喃喃自语,或俯首沉思。
古明楼沉不住气,于房中来回踱步。
想再询问,却又怕惹得父亲生气,打断了父亲思路。
踱着踱着,突然觉得脑袋被什么砸了一下。
古明楼疑惑着,也没看到什么东西飞向自己。
一个抖机灵,回头见到古思云面色尤其不虞地看着自己。
“臭小子,走走走有什么好走的。
老头子满耳朵都是你的脚步声,丫头的脉象都察觉不到了。
这么多年族长当下来还治不好你这急躁的毛病?
真是,这是你宝贝女儿,就不是我宝贝孙女儿了?
你急,我不急?
真是,真是,唉······”
被父亲一通数落,古明楼缩了缩脑袋。
说来不怕笑话,自己这么大人了,对自己父亲还是有些怕得紧。
如今古思云估计正在气头上。
此时去触眉头想来不是什么明智之举。
古明楼果断地认怂了,在一旁眼观鼻,鼻观心。
去,什么认怂。
怕自己老爹能叫认怂嘛。
这叫敬畏。
古思云一手轻轻搭着孙女儿瘦长的手臂,一手敲打着一旁的桌子。
敲得很缓,很有韵律。
过了许久,古思云抬起头,看向古明楼。
古明楼心中认定父亲有了结论,眉目间颇为期待。
父子俩大眼瞪小眼,没瞪出个所以然。
古明楼绷不住脸,开口问:
“那个,父亲,您这是干什么呢。
这我脸上也没个花儿不是。”
古思云翻白眼,猛撇嘴:
“臭小子还觉得脸上有花呢。
你不要脸,老头儿我还要呢。
丫头也不是个省心的,老头我在炕上睡得······修炼得好好的,就被你给吵醒了。
唉······”
父亲你刚刚说了睡对吧。
古明楼皮笑肉不笑的。
还是不点破了。
没办法呀,打不过老头子呀,还得认怂呀。
古思云再度开口,只是语气有些犹疑:
“丫头这脉象,怎么说呢,其实是很平稳的······”
不待得古思云说完,古明楼脱口而出,打断了古思云:
“不可能!绝对不可能!
丫头这么痛苦,脉象怎么会平稳······
嘶,疼疼疼疼······”
古明楼总算看清是什么东西砸的他了。
是父亲当年种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果树,据说那种果子天下第一硬。
想不到又结果了呢。
古思云揉了揉太阳穴,一脸嫌弃:
“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儿子。
连听人把话说完都不会了?嗯?
当年教的都白教了。
还是丫头好,文静。
好了,丫头这边确实有些怪异。
看着是挺虚弱的,脉象缓也是缓了点。
但一切都很寻常,寻常得不能更寻常了。”
父子俩面面相觑,两代人的阅历加起来也想不出个法子。
古思云的眉心有些酸胀,似是想起了什么,又问向一旁的古明楼:
“哎,明楼啊,我记得你和我说过,安然把《太古算经》给练出来了?
还说,这次是太古给反噬出来的?”
古明楼点点头:
“千真万确,记得安然告诉我时我还被吓了一跳。
想不到,困扰古家如此之久的难题,被安然解出来了。
安然确实是被反噬的。
只不过没想到这反噬如此剧烈。
真是,有些后悔啊。”
古思云微微叹气,再后悔也没用喽。
他站起身,拍拍古明楼的肩膀:
“当了这么久族长,累了吧。
明楼你啊,性格过于耿直了。
这些年吃了不少亏吧。
也是我不好,当初只看中了你的天赋。
好在你们兄弟间和和睦睦的,也没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。
互相取长补短,嘿,这古家还被你们整得挺好。
老头子我也满意啦。
你被古家拘束了这么多年,出去看看吧。
等安绝再长大些,你就把担子卸下吧。
去看看东域,去看看南域。
去看看媳妇儿,啊,说起来,我也很久没见到亲家了。
我也抽空看看去吧······
去吧,去吧,安绝会治理好古家的。”
古明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。
这些年,是挺累的,其实也挺高兴的。
古家蓬勃发展,有自己的一份力。
父亲都说了,也是时候去看看啦。
是有点想媳妇儿了。
“安然如今还要静养,我们······
便出去罢。”
说罢,古思云起身,悄声放好了椅子,放缓脚步出了门。
古明楼见此也不多说什么,深深看了古安然一眼,也悄悄出了门,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古安然躺在床上,双目豁然睁开。
嘴角挑起一抹微笑。
装得可真累呀。
也不能说全是假装的吧,至少身体很虚弱是真的。
古安然现在觉着抬起一只手都费劲。
痛苦什么的,自然是假的了。
所幸有《太古算经》,爷爷也没能够察觉到什么。
古安然就这么睁着眼,什么也不去想,什么也不愿想。
只是发着呆,加上眼睛酸涩时眨巴眨巴。
天道的反噬可真狠啊。
不知道当父亲和爷爷听到自己只剩五年寿命时会感到什么呢。
可能,会很伤心吧?
你看呀,发梢末端已尽白了。
漂亮是挺漂亮的······
命都要没了,也没工夫在意漂不漂亮了呀。
好在事情还有转机。
记得昏迷前,自己好像在隐隐约约间说了句话。
“梅花······四方······静候······花开······”
噗,总觉得父亲可能理解不了呢。
当初去寺院里求签时,险些把人寺院拆了。
就因为抽了个奇怪的签,方丈也不肯解。
母亲回来后硬是没给父亲好脸色看。
母亲脸皮还是很薄的呀。
还是再等等,自己去和父亲说一下好了。
只是,为什么是梅花呢?
我,还要等多久呢?
有些想不通。
老祖宗呀,您总不会坑我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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